但姜碧狮除了点菜,几乎没与他沟通过什么。
“掌柜的,上次来没喝到东州青龙酿,不知这次有没?”姜碧狮问道。
掌柜的一脸抱歉,说道:“将军,不是我藏私,这青龙酿是真没货。不过,店里新到两坛九曲长河吟,滋味可不比青龙酿差的。”
姜碧狮似有些失望,说道:“也好,先来一壶吧。”
“好嘞,”掌柜的立即安排小二拿酒,“菜品还照老样子来?”
姜碧狮点点头,并没说话。
掌柜的知趣地告辞,这位大人从来话不多的。
不久,一壶九曲长河吟被人小心地送了过来,轻轻放在桌上。
姜碧狮屏退了要倒酒的掌柜,揭开壶盖,单手拿起,猛喝了两口。
他像是有什么心事,等菜的间隙手掌放在桌子上,手指轻轻敲动。
“将军,您的菜齐了。”掌柜的带着小二将菜品摆放整齐,“还有什么需要,您便直接喊我。”
姜碧狮看向掌柜的,突然露出微笑,说道:“自己一人喝酒怪闷的,掌柜的不如陪我喝两口?”
掌柜的受宠若惊,眼前的男人虽然仍是青年模样,但在九黎氏中已是有名的强者。
而姜碧狮从前基本没与他说过什么话,现在竟然邀请自己喝酒?
掌柜的不敢得罪姜碧狮,恭敬地坐到他的对面,但也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一个劲儿地赔笑、客套。
掌柜的让小二又送来一壶长河吟,两人喝了几杯。
姜碧狮盯着掌柜的,突然问道:“掌柜的,这九曲长河吟与青龙酿孰优孰劣?”
这可问到掌柜的心坎儿里去了,他正愁不知与姜碧狮唠些什么,正好顺着他的问题发挥。
他做掌柜这么多年,要说品酒、鉴酒的本领,在这天仓城里也是排的上号的。
掌柜的刚分析完长河吟,现在正头头是道地评论青龙酿的优劣。
姜碧狮又问:“掌柜的真是鉴酒的行家,我听说这青龙酿还有大小之分?”
掌柜的说得兴起,没往别处想,点头道:“不错,青龙酿确实有大小之分。”
“请掌柜的赐教,这大小之间有何区别?”姜碧狮笑问。
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,愣了半秒。他的眼神平静、表情自然,但内心惊疑不定。
他惊的是姜碧狮说了句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暗语,但他不知道姜碧狮是凑巧还是真的知道这暗语。
而他疑的是若姜碧狮是自己人,那么为何之前来了那么多次都不与他接头?
掌柜的笑容依旧,没回答姜碧狮的问题,说道:“哎呀,将军,您看这天寒地冻的,桌上的菜都凉了。要不您再点点儿?放心,钱算我头上。”
姜碧狮没有点菜,他手指沾上酒水,往桌上一弹,桌面上出现了一行字。
“大即小,小即大,不大不小,没差别。”
掌柜的不小心将酒杯打翻了,赶紧用袖子擦了擦。
“瞧我这笨手笨脚的,为表歉意,将军雅间请?”他陪笑道。
姜碧狮笑道:“今日就算了,明日我想请人吃酒,掌柜的给安排个。”
掌柜的点头哈腰,说道:“那必须的、必须的,不知将军对明日的菜品可有打算?”
“都说你们醴珍楼天下的美味应有尽有,可当真?”
“您只管说,明日保证放您桌上。”
“炖羊蹄,炒黄豆,清蒸东海斑,生拌血蛤,一壶大江春,一壶长河吟。”姜碧狮将壶中酒一饮而尽,放下钱直接起身走了。
掌柜的记下菜单,送走姜碧狮后,立刻跑到厨房里一问,好像缺了重要食材。
他气急败坏,命人速去采购,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食材买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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