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伯像往常一样，叫她下楼吃饭，临出门前，多问了一句，说是傅清辰交代下来要问清她的踪迹。
不想为难他，顾心妍只好说出实情。
“这样啊，那少夫人便早些去也早点回。”张伯点头应声，目送她离开，转身拨通客厅里的座机。
少夫人今天心情肯定不好，是个促进夫妻两感情的好机会。
衣恋。
会议室里，负责汇报工作的工作人员正在讲解报表。
傅清辰双手搭在桌前，尖锐的目光放在屏幕上的数字上。突然，倒扣在黑色手机嗡嗡震动。
所有的人都看过去。
在台上讲解的人也闭上嘴巴。
男人微微皱眉，看到来电显示的一刻，脸上的淡漠才消失几分。
“好。”一个简简单单的字从他嘴里蹦出来。
坐在旁边的一个经理瞪大眼睛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。总裁从来都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，在会议室里的更是从来不会接外来电话，所以每次开会，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，唯恐出错。
可今天是怎么回事，总裁不仅接了电话，还一点都不生气？
“散会！”
众人目瞪口呆，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。
公司成立这么多年，提前散会可是头一遭。站在主讲台上的员工满头大汗，还以为自己的工作出错。
“你们都很闲么？”直到傅清辰面带不悦地又吐出一句话，办公室里响起座位挪动的声音，不过五秒，办公室人去屋空。
路远站在自家总裁身边，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。
这件事八成跟顾总监有关，那个女人简直是红颜祸水，这周请了一周的假，工作全都推给何小洛。不过，何小洛那个傻丫头被卖了还帮人数钱，也是笨得可以。
傅清辰了冷冷地看他，“备车，去顾家。”
果然，英雄难过美人关。
顾家。
顾心妍跟着管家走到大厅，萧红正在家里招待客人。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年轻男人，男人身边还坐着一个笑容满面的中年妇女，萧红正在吩咐佣人给两人沏茶。
“李夫人，小健，你们先坐。我们家晓月听说家里来了客厅，开心得不得了，这回正在楼上梳妆打扮呢，女孩子这个年纪就是爱漂亮。”萧红假笑着让人去楼上叫顾晓月。
李夫人贼眉鼠眼地在客厅里看了一圈，余光瞥见大门口站了个人，挑剔的目光打量来大量去，突然笑眯眯道，“听说顾夫人的女儿貌美如花，气质修养也是一等一的好，今天见了才知道果真是不同凡响。”
为了显示自己的教养，说出几个蹩脚的成语。
李健看着自己妈妈脸上的笑，无所谓的耸耸肩，掀开衣袖露出两条花臂，龇牙咧嘴道，“妈，人不是还在楼上没下来吗，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。”
这几年在国外上学，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。这次妈非拉着他来什么狗屁顾家，还说顾家的那个叫做顾晓月的长得漂亮，还想给他娶回家当媳妇。
想什么呢，在外面玩都没玩够，还想让他回家传宗接代。
萧红装作什么都没看见，顺着李夫人的视线看过去，突然脸色一白。是顾心妍，该死，她怎么这个时候来家里了！
对了，今天是顾容的忌日，真是晦气！
顾心妍偷听了一小会，大致明白了几人之间的关系。那个李夫人，估计是萧红找的亲家，至于那个无赖，应该就是萧红给顾晓月找的未婚夫。
有趣，心机婊搭配地痞无赖，实在有趣。
她想了想，手指压着漆黑的裙摆，优雅黑色平底鞋走过去，然后礼貌地打招呼，“萧姨，这位是？”
“这是来家里的客人，心妍，你怎么没打声招呼就突然回来了，我跟你爸都没提前做准备。”
闻言，顾心妍转动眸子环视一圈。
客厅里，没有母亲的遗照，家里还是和往常一样，大气安详。五年前她还在家的时候，父亲每年都会把母亲的遗照摆在客厅里，家里的佣人放假，连带着萧红母女都会去老宅住上一天。
看来，她离开这五年，他们三个已经对母亲不闻不问了。
想给顾晓月傍个大款嫁过去？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。
“萧姨，今天是妈妈的忌日，我以为你和爸爸早就准备好祭奠的事情了。以前这个时候，你和晓月妹妹都会陪着我一起去老宅给妈妈送花的不是吗？”她歪歪头，一脸疑惑不解。
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都这样，今天却破例了。
坐在沙发上的苏夫人，一听到“祭奠”这两个字，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雪上加霜。
可她的儿子李健，看着顾心妍好像把心魂都丢了，眼睛一动不动，粘上去不肯松开。
“妈，你不是让我娶顾家的女儿吗？我就娶她！”
此话一出，萧红和李夫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，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不满。
顾心妍唇角勾起，笑容魅惑迷人。
顾晓月听佣人说她回来了，匆匆画了个浓妆，踩着一双八厘米的恨天高，从楼上蹬蹬蹬走下来。看见自己妈妈不好的脸色，瞬间明白过来。
“顾心妍，你怎么好意思又惹妈生气！”
那张因为整容膨胀的脸，因为生气又鼓了几分，远远看过去，肿得像猪头。
顾心妍抬眸看去。
心里顿时一惊。
尖嘴猴腮，下巴尖得能戳死人，眼睛大得像铜铃，眼角的位置还有一层厚厚的遮盖不住的疤痕。从脖子上的皮肤上色号，不难看出顾晓月盖了很重的粉底，可脸上的缺陷却怎么样也藏不住。
不到三个月的时间，居然能把自己的脸糟蹋成这样。
她也是醉了。
“她是你妈不是我妈，还有，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，我回来取她的照片。”顾心妍懒得继续祸害自己的眼睛，低下头漫不经心地说。
萧红和顾晓月什么都没准备正好，她根本就没对这事抱有多大的期待。可爸爸什么都没说，真够狠心的。
想起那天在宴会厅顾天和萧红顾晓月一家三口的美满，顾心妍心里像是被针扎，狠狠刺痛。
“爸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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